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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01-29

寒夜,倾听母亲

  有一种感觉,即使在寒冬,也会温暖如春;有一种距离,即使在天涯,也会触手可及――柳影 "^l)OUy  
   n^HqU?/'  
  一   'L:BT0m{n  
  坐在书房里,感觉风从四面八方直灌进来,钻进了我每根头发的缝隙里,穿透薄薄的棉衣,钻进我的每一个毛孔,即使是放在烤箱边的脚也象浸在冷水中。真是一阵阵透心凉,真切地感受到了刺骨的寒冷。 `.TBv+5^5  
  晚上头晕乎乎的,有点找不到北。入夜,对着电脑,一个又一个的喷嚏似乡下赶集的人们,接踵而至。实在有点招架不住了,爱不得苗条,更顾不得****,保命要紧。 Q?RE\z11  
  我赶紧打开衣柜,拿出一件厚厚的羊绒大衣。披在身上,把火拧大,把自己抱得紧紧的。再看电脑屏幕时,感觉到有点朦胧,有点暧昧。 R3{pLq  
  也许该早点休息吧。要是感冒真的不邀自来,那又得白白浪费好几天的大好时光。美丽的青春年华实在有点耗不起了。还是保重自己吧。 UG$Ni4'D  
  这么想着,赶快泡个热水澡,准备梦游周庄,那个一直向往的地方。   o"G%{_=E  
  “妈妈,电话!妈妈,电话!” E;Z#|TF|&p  
  别误会,绝对不是孩子的声音。而是特意录入的手机铃声。 ` f.f 7v  
  我知道:没有旁人,此时除了那个最离我最远又最近的人,还有就是那对生我养我却永远丢不下我的父母亲。 :~Z9/w+  
  一看,果不其然,是母亲。 ?V }p{fes  
  “妈,怎么了?冷不冷啊?”我尽量压低声音,避免表现得不耐烦。 Cv-`cs  
  “哦,天太冷了,你一个人,冷不?要是冷,早点睡啊。”   QL+SR}F  
  我就知道,没别的事儿。她老就这么点事儿。兴许打完我的电话,接下来就会去骚扰我弟弟的。 >%X-^)LJ(  
  “唉,不知你弟弟今天有没有上班。要是去上班了,宝宝就没人管了。”又开始唉声叹气了。 ,tAWo  
  “你自己少出去就是了。这天不仅冷,路也很滑。我们都这么大了,你少操心啦。”我又没好气了。 k`J"6CKc  
  “哪能不操心。八十岁也是我的崽啊。”那边又传来叹息声。 &59agd{}  
  “我很好。你不用担心。弟弟也会很好的,你更不用担心了。” [8r:|l"  
  我心一软,把声音再一次压低了。   F"Z!EH  
  “好就好,我不担心。担心也没用。谁叫你们都出息了。妈也真老了。” JJ7a4u^IX  
  我的眼睛好象有穿透力,似乎看到了母亲抹眼泪的样子。声音也就更加柔软了。 +~<0t:r#a  
  “你早点休息吧。弟弟那儿我打电话。” #<! }fAD4  
  “不行,还是我自己来吧。反正老人觉少。你早点睡啊。” <f +&TmJ  
  我能肯定如果我打过去,妈必定还得多等几分钟。她若是听不到弟弟和宝宝的声音,绝对会睡不着的。 Q>=^z$HMx  
  “好吧。你打完电话也早点休息吧。如果实在睡不着,把暖气打开。” N:^ ]<'1  
  妈妈努力地答应着。虽然我也知道自己说的不过是废话,但我还是得交代,就象也明知道我们不会按照她的去做,还是必须唠叨一样。 %bVc_p0w  
   r/umn0b8D>  
  二   no)^ d\P  
  我怎么也睡不着,想象着弟弟接到电话时的样子。 Nzk.(v*Vz  
  弟弟脾气比我好。他一定不会和我一样有情绪的起伏吧。他会象一个男子汉般抚慰自己的母亲,让她安然入睡。 (,ar%]xB  
  我还想象,父亲一定会在旁边叫她不要打电话。一定又以我们忙,得让我们早点休息为借口制止打电话的母亲吧。 (:,#_:1nM  
  但是,固执的母亲一定会犟过那慈爱的父亲。然后父亲就那么坐在旁边,看着拨通电话的母亲那时阴时晴的表情。有时还很享受地接一下,说几句无关紧要的话,最后不等母亲来接猛地把电话挂了。 [Y$WMGtDu  
  说不定为了这个电话,他们还会引发一番争吵。依次说起我们从小到大的有趣事儿;或许又说提起我们不打电话回家,再狠狠地打我们姐弟骂一通后,再自我安慰说自己的孩子如何如何好……   bH . p[4  
  很多的时候,他们就是这个样子。在家呆着没事做,天气好时,他们会相约到我或弟弟的家里看看,看自己的孙孙带得好不好,看自己的女儿会不会照顾自己,还看我们最近又是怎么乱花钱,胡乱添置家具的……他们事无巨细,只要能管得着的,什么都管。 w!A$ ^T  
  每当此时,弟弟便笑呵呵地对他们说:有什么看得上的,需要就拿回去吧。 #\ 4k5.z  
  每当此时,我就会很不耐烦地对他们说:怎么了?像个管家婆。 ]syc/\a  
  每当此时,母亲就会骂我们:没良心的,就会寒碜你老娘。 |R*WNZ]{V"  
  可是,我们明白:自己的娘是永远不怕儿女寒碜的。过段时间,他们又会故伎重演。再来一次扫荡。然后把家里整理得井井有条,再跟你说再见。说是象狗窝般不讲究,象永远长不大般地不会过日子。下次再也不来了。免得被我们这一对活宝给气死。 l)mLzxq  
  这时,我们的苦日子终于熬到头了。把他们笑呵呵地送到车站,然后调皮地眨一眨特像母亲的双眼,再回上一句:两位可爱的大朋友,欢迎下次再来打扫卫生。 3m5LQ  
   7tbm<*  
  三   Cq_a^`Mm  
  “妈妈,电话!妈妈,电话!” jvBvu- E#{  
  呜呜,敬爱的母亲大人,您真的不想让我睡了吗?怎么来回马枪了。我正在回想我们最甜蜜的曾经呢。 XOj^nGh  
  “女儿,告诉你:晚上一定要把被子加厚。刚才我打过电话,宝宝感冒了。就是因为他们晚上没加被子。” OC&2r 'X  
  那声音绝对真切,真切得就像在我身边;一点也不缥缈,更没有一丝的飘忽。 L</x axFQ  
  “尊敬的母亲大人,我明天就回家跟你窝一个被窝好不好?” R>fPpQkl\a  
  “真的。那要注意路面。要是滑的话,你可以晚点回来。” Mpg5dZ>  
  看来她老人家没有听出我声音里任何的怨气,还以为是真的要回去钻她的被窝呢。 %'MHnA<2  
  看来,明天不回去,只怕我们都别想入梦了。 a^tWkt7P  
  “一切服从您的安排。我伟大的司令!” {h =$q  
  说完,只听里面一阵哈哈大笑。电话终于放心地挂了。 Vy0->$  
  瞌睡虫不知什么时候已逃遁,我索性披衣坐起,周围的空气有一种味道发酵得很浓,很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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