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被“群”邀来邀去的,但多是在群里挂着,每日里看网络世界里无声的喧嚣,以一闪一闪的姿势跳动着方圆尘世的心脏。手指敲落键盘的节奏,演绎着渴望交流、包容、真实、自我等等世事纷呈焦虑不安惶惑不已的一幕幕成人童话。我多数时候是不言语的,哪怕只是用手指的语言。但今夜突发奇想,看着自己QQ上悬挂的太阳,那可是权力的徽章哈,咨询了群里的网友,建了一个自己当“群主”的地盘,专供有血缘的亲人们闲庭信步,谈笑风生。起名:水立方,注册宣言:水乳交融,我们是兄弟姐妹。当然,言下之意也在于水立方通透澄澈,纷繁自由的结构形式,兄弟姐妹的情谊就亦应如此。 (EW>HWu&uv
上学的时候就最怕上地理课,以至现在依然对方位走向模糊不清。总之,兄弟姐妹从南而北,如同迁徙的部落一样,自昆明、重庆、广州、深圳、涟源、长沙、株洲、九江、上海、北京,逗留并驻扎在各个城市。 n A:18M
[size=3][font=宋体]记忆里,对兄弟姐妹的印象当还停留在1979年的春节。那时节,我的小弟被母亲用背篓背在背上,手里还要牵着大弟,父亲用一根扁担挑着漂泊在外积攒下来的很多东西,往前紧走一段,放下担子,折回来接一下我们。我跟在母亲的身后,趟着没膝的大雪,吃力的行走。母亲偶尔会弯腰捏紧一个雪球,和我打雪仗。从湘中的那个小火车站到爷爷家,有十八里路,我们走了整整一个上午。到了爷爷家,才发现有很多小朋友,一路上趟雪的吃力费劲顿时消失,和他们玩成一片——没有陌生,没有迟疑,大约这就是血缘的融合力。而今,我们姐弟三个都在修筑铁路大动脉的企业工作了,以居住九江为中心,延续着父母漂泊的生活。 $/R_(|5(
现在翻出那年在爷爷家门口的稻田地里照的合影,赫然发现,生死交替尽在一纸间:爷爷和五叔早已过世,而四叔、六叔、姑姑和舅舅家的孩子随后在陆续出生中。 0N,>0v
三十年一挥而过,却不曾想成长的足迹会在今夜建立的水立方中轻轻落下。 [Z26R
昆明的兄弟姐妹从商从政,泾渭分明。除却琳姊姊和她的夫婿,她的三个兄弟都是有武艺在身的,源于我的大伯父,这个16岁在老家被大人们牵了手举行了婚礼,被证实行了成人礼以后的年轻人,随后才被允许到成都求学,后一直从事国家地质勘探的高级工程师,现在也是年过七旬的老人,但他有一身祖传的太级功夫,自然也依据“传男不传女”的祖训,悉数传授给了他的三个儿子。八十年代末,这兄弟中的老二在家待业,不知怎地被一帮城市知青捧为“大哥”,每日里邀伙结伴在街巷里横着走。家里人自然急坏了,怕他惹是生非。殊料他却说要充分信任习武之人有所为有所不为的定力啊,绝对不会辱没家风的,那神情一扫平日挂在脸上的满不在乎。但世事难料,一名知青了骑摩托车撞瘫了一老太太,连夜躲到外地去了。被捧为“大哥”的老二被指认“犯事”,隔着铁栅栏,和家里所有人对视,尽管他坦然的告诉他们不是他撞了人,但他还是低下了头,这一刻他清晰的感受到家人责备与担忧的分量。半个月后,他回到家里,重新把书本搬了出来,参加次年的高考,中第,进学,入仕。 >_P-8#\k
重庆和长沙的两个妹妹一母同胞,性格却一软一硬,工作也是一文一武,一个在政府幼儿中心当“孩子王”,一个在汽车制造中心当“研究员”。这两个妹妹正当年少不识愁滋味,偏遇父母亲所在单位解散了,“按我爸当时的说法就是一觉醒来就不知道自己是什么身份了,没单位,没土地,既不是工人,也不是农民,最关键的是没面子出门了,碰见街坊邻舍的尴尬。”“也正因为这样,家里沉闷了一段时间,但还是爸爸有主见,和二伯、姑姑一商议,经营起服装生意来了,又说了反正妈妈也没有班上了,不如就把奶奶接来住,也好照应。” *<87'f)
我没有想到过早去世的五叔家的三个孩子会在海关、IT和物流三个各不相干的行业工作的有滋有味。他们的母亲曾是爷爷家村里小学的代课老师,美丽淑静,被在小火车站当站务员的五叔一眼相中,央了媒婆去求亲,拿出了上班三年的所有积蓄,外带举债三百元,把代课老师迎娶进家门。但五叔的幸福生活并没有持续多久,两个女儿的出生令他十分不甘,宁愿接受单位的除名处理,也要生下第三个孩子。“如果是儿子,我死了以后,你改嫁不可以把他带走,我跟兄长们说好了,你真要再走一家的时候,他们就抚养我们的儿子。”五叔在病床上最后的话让美丽的代课老师痛不欲生,抽泣着发誓她不再嫁。五叔恍恍惚惚的就笑了,并在这笑容里撒手而去。三个月后,五叔家的老三出生了,是儿子。代课老师还在月子里就开始望火车站跑,找站上的领导,她央求看在五叔的份上,给她一个临时工做。“我毕竟要一个人把他的儿子养大啊。”就这样,她一生都耗在站上做临时工,食堂里帮厨煮饭、货站车皮物资搬运交替着做。挣了钱就一分一分的存到信用社里。我记得那时候,很多年元月和八月,我的父母亲都会准时的收到以孩子的口吻写来的求助信,大意就是要读书,但没学费。母亲总会拿出早几个月就开始特意留存的一笔钱,催促了父亲去邮局赶紧寄出去。大概是五叔去世十一年的时候吧,有关代课老师有了一个新男人照顾的风言风语飘荡在父亲辈的各家各户来了。 Ha%>o|
大伯母从昆明打了电话给当时正漂泊在安徽祁门山区建皖赣新线的父母亲,母亲不等父亲说话,就直通通的跟大伯母说了想想她一个人带三个孩子也不容易。 9&e |